临近年关,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的感受越发浓厚。前些天晚上,我梦见在回家的高铁上,路两旁的树影飞快回闪,回家的路程渐渐变短,故乡便在路的尽头慢慢清晰起来。
儿时的记忆里,走过最多的路是放学回家的路。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,虽然总共不过二里,但十几分钟便可走完的路程,却是年幼的我常年走过的最远距离。说来也怪,二里路走了七年,却也不觉得乏味,这是现在的我无法想象的。七年时间让我对这条路熟得不能再熟。春的清冷微寒,夏的郁郁葱葱,秋的一地金黄,冬的白雪皑皑,这条路一年四季的景象仿佛印刻在脑海中,不经意间便会浮现。
上了中学后,回家的路变长了,回家的次数也变少了。大学变成了一年两次,毕业后变成了一年一次。间隔的时间越长,回家的路变化越大。火车变动车,动车变高铁,也就是毕业后两年内的事。原来八九个小时的车程缩短至三个多小时,以至于回家的次数也多了一些。家乡的老路也经过了硬化,路两旁还修建了排水渠。小时候一下大雨便“水漫金山”的场景一去不复返。
只不过路两旁的住户少了很多。父亲说,现在生活条件好了,人们都搬进了村头刚建的新农村社区。等你安顿好了,我们也搬过去。两年后,父亲如愿以偿地搬进了楼房。他喜欢热闹,能跟熟络的亲友天天见面,使得他脸上的笑容再次多了起来。
现在每次回家,我都要到老屋转转,顺便看看那些走过的老路,片片落叶,承载着我的青春年华。一趟下来,总感觉浮躁的情绪沉淀下来,内心清灵了很多。
夜已深,窗外明亮的玉盘映照大地。不知那些多年失去联系的小伙伴现在何处?不知正在远方牵挂着的故乡,是否也在牵挂着我?
作者:苏州电厂 付山